我很喜欢诗词。在读高中时,有一段时期,特别喜欢席慕蓉的诗。同桌也喜欢诗词,他弄来一本席慕蓉的诗集,我们争着看,比着背她的诗,尤其是一首《白鸟之死》。先录此诗如下:
你若是那含泪的射手
我就是 那一只
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
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
射入我早已碎裂的胸怀
你若是这世间唯一
唯一能伤我的射手
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岁月
所有不能忘的欢乐和悲愁
就好像是最后的一朵云彩
隐没在那无限澄蓝的天空
那么 让我死在你的手下
就好像是 终于能
死在你的怀中
当时读这首诗,只觉得很唯美,有一种画面感,就是一种单纯的喜欢。后来经历的多了,看的多了,至今再读这首诗,仍然觉的很美,而且有一种悲凄的美。很多文学作品和影视剧中对于这样一种凄然的美多有涉及,但总觉得席慕蓉的这首诗把这种凄美的爱推向了一种极致。
你看,爱人是“含泪的射手”,“唯一能伤我的射手”,自己是“决心不再躲闪的白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下,让两个相爱的人站到了这样一种对立面。或许是双方本身处于一种对立的境地,或许是种种原因爱而不能,或许就是你能想象得到的所有对爱的阻拦。
总之,这种爱到了一种绝境。你看,只等那羽箭破空而来,那是多么凌厉的潇潇之声;而且我的心也早已碎裂,不可拾起。
最后的一节真正的意境化,“最后的一朵云彩”,“澄蓝的天空”,这本身就是一种日落西山的肃杀气氛,烘托出了最后的绝愿“让我死在你的手下,就好像是终于能死在你的怀中。这是多少爱而不能的人最后的一丝恋想,生不能陪你,能死在你的怀中也是我的幸福。
但愿世上再无含泪的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