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吸毒事件以后,彭丹丹决定搬过来和我同居了。这对我来说道不清楚是福还是祸,但很明确的一点就是这标志着我的单身生活已经重新画上了句号。那天早上临上班前彭丹丹居然还对我说了一句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话,她说AB血型的人在外面容易沾花惹草,以后她要对我的私生活看紧着点,我狂晕。第二天,我决定去发廊剃了个光头,向我灰色的单身告白。
岁月如梭,几千个醉迷不眠之夜就这样伴随我度过了十几春秋,今天我才算真正体会生活的含义,觉得自己就像一棵河畔上的芦花,随风随落无依无靠。和彭丹丹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始终找不到了一丝家的感觉。看着家里熟悉的东西,那床床罩还是我和周海媚同居一周年一起去袄尔玛购买的,不同的只是床罩上睡的是另外一个女人。今天是星期天,我不想出去为工作室拉关系,彭丹丹就说:“今天星期天,要不我们回家看看爸爸妈妈他们吧。”我能说不好嘛,其实我很想睡懒觉,但我知道因为彭丹丹的存在,睡懒觉已经成了我每天起床前的嗜望。冬日的太阳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温度,身边偶尔路过几个匆匆忙疾步赶路的加班族,时间的走狗,生活的矮子,事业的巨人,国家的栋梁,这是我给上班一族的定义。我很羡慕小时间经常听老人们讲起的公社化那些日子,起码我每天不用为了自己的生活操劳奔波。牵着彭丹丹的手走进逼仄的弄堂,儿时的感觉扑面而来,仿佛远远就听见了老爸的亲切的叫喊声。
年幼的时候,爸爸像个老顽童般带着我在宾馆的电梯里起起落落的坐着玩,每天吃完晚饭总会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兜风,记得最恶作剧的那一次是我半夜三更睡不着,起床拿起两个空瓶子往窗外丢,然后捏着鼻子大喊:“抓贼啦抓贼啦。”等到邻居提着裤子拿着地拖扫把出来抓贼的时候,我已经在睡梦中与周公约会了,第二天老爸对我说你咋不喊救火啊抓什么贼呐。想起了很多很多童年的趣事。而如今的老爸,已经是两鬓苍苍只会整天像蚊子般在耳边唠叨个不停。我已经好久没回家看望父母了,老妈接到我们要回来的消息,早上就去市场买好了菜。女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干不完的活,刚进家门彭丹丹就拉着老妈的手去厨房做饭聊天了。老爸靠在沙发上,正抽着烟在看电视。看着那已经掉色的沙发,老爸的手正无力的搭在扶手上,何愁又不是这样布满了岁月斑驳的刻痕。年纪的代沟让逐渐长大的我们变得更加难以沟通,我和老爸一声不吭地在沙发上呆坐着,仿佛时间已经停滞不前。中午老妈做了豆腐焖猪肉,这是我最喜欢吃的菜,彭丹丹总不让我吃肥肉,说怕我长的太胖了。等到我们离开家门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落了。蕴红的余晖照在身上,在地上拉出了两条长长的身影,像是谁在地上胡乱的泼了一滩墨水,歪歪斜斜的充满了哀伤。想起了爸爸妈妈兢兢业业相濡以沫的一生,却偏偏生出了我这么个不务正业的浪子。心中不禁感叹一声做人真的很难。
第二天我在单位值班,彭丹丹打电话和我说陈嘉新早早就来工作室,还是那副悠闲自在的德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坐办公桌上呢。我打电话对陈嘉新就说:“陈嘉新啊我看你不是来上班的,倒像是在度假呐,昨天回老家去探望老爸老妈,感触彼深呐,从今以后我要好好做人。”陈嘉新说行行行我先帮你记着下次你忘记了我好告诉你。这几天工作室又接了单子,潮南区的华侨联谊会。陈嘉新突然对我说:“王强传想和我们合伙加入工作室,你什么意思。”虽然我个人并不喜欢王强传,但每次舞台灯光方面我们总是不得不找他帮忙,他和我们合伙省得以后老是在价格方面纠缠不清。我就说他要来就让他来吧,反正初期也没什么生意他能出多少资金就按多少资金比例分成。陈嘉新在金钱的诱惑下更是卖力的自编自导排练了个小品,小品的内容大概就是是讲一对邻居的纠纷,从天天吵架到最后和好的完美过程,故事俗不可耐但是渲染力挺强的。我叫彭丹丹去扮演小品中邻居乙,彩排那天我在演练室看到彭丹丹竟然因为过分投入角色,才开始排练不久在现场哭了起来。最后不得不重新换了演员。事后我问彭丹丹说:“你咋回事啊,演戏就是演戏嘛像个阿嫂哭什么哭啊。”彭丹丹低着头看也不看我一眼哼了一声说她爸爸妈妈就是经常和邻居吵架,我无语。提到彭丹丹的爸爸妈妈,我才想起来我们从一起读书到同居了这么久,我竟然连彭丹丹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模样的不知道,而彭丹丹也从来没提过这事。
周海媚的老爸嫌弃我为人处事吊儿郎当,这次我在认真考虑这段时间我是否应该提高个人的修养问题。昨天彭丹丹还对我说我这段时间行为怪异,我也总觉得自己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问题在那。比如说我出门要喷喷彭丹丹的香水,或者头上打点发胶脸上涂点面霜什么的。其实这些应该都不是问题,女人喜欢打扮男人一样也喜欢让自己看起来舒服点嘛。而对于未来的岳父岳母的性格,我对彭丹丹问了几次,彭丹丹一直都不愿意正面回答我,这让我心中充满了疑问。